2011年10月1日星期六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7)
【岁月如歌---广汉知青生活回忆】(7)
IN THIS ARTICLE: “The life of all those years we spent was like a beautiful lyrical melody –--In the memories of my life ----my several years of experience as an educated youth in Guanghan's rural areas.”
During the first couple of year when I went to the rural areas to settle down there as an educated youth, I still have these memories for something unforgettable happened to me then. I just remember that in our production team there was an educated youth with the surname of Zhang. Like him, all. the violent storms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e experienced
. 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e was actively engaged in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After the issuance of the Circular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on the Great Proletarian Cultural Revolution. May 16, 1966 , this event would be a prelude to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Classes were suspended and the students began carrying 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in the realm of education on campus.
They exposed the reactionary capitalist-roaders and reactionary academic authority of the school with posters With the deepening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the masses began exposing Zhang’s father's problems of the counter-revolutionary history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is mother had been melancholy about his father's all past day problems. . From the beginning of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she lived in constant fear of the children's father's problems of the counter-revolutionary history that ‘d be liable for liquidation..
1. ..
在我下乡当知青的几年间,当时发生的有些事的情形我还甚有记忆的,只记得我们生产队有一张姓知青,像他那样,文革的急风暴雨他全都经历过.文革初期积极地投身于文化大革命,当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通知下达后,文化大革命的序幕正式拉开,校内开始停课闹革命,学生们用大字报揭批学校的反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反动学术权威,随着文革的深入,揭发出他父亲的反革命历史问题.他母亲大约在文革中就因他父亲的历史问题一直是忧郁寡欢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一开始,她就提心吊胆地担心孩子们的父亲的历史反革命问题会遭清算.
终于悲剧还是发生了,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迅猛发展,张同学父亲工作的单位的造反派一开始就把他父亲愀斗出来了,连夜连晚地审讯他父亲.那时单位的造反派是掌权的,行动也很自由.他们有一次行刑逼供审讯张同学的父亲,连续殴打他三天三夜,打到后来几乎连坐都坐不稳了.绝望之下,就跳楼寻了短见.我所知道张同学的父亲在文革的不幸遭遇,也是从别人那里转述得知的.究竟真实情况如何也不得而知.据传张同学的父亲解放前曾是四川某地国民党三青团的骨干,所当管辖的自然要包括反共复兴国民党之类的事情.因此文革一开始,他父母亲的处境就很艰难.时常被造反派抓出来批斗.
他因出身不好属于臭老九(臭知识分子)等坏分子的子女,没有资格参加红卫兵外,从此就被排斥在运动之外过着那种自暴自弃的萎靡不振的生活,他在成都足足混了两年半的光景.脱离了文化大革命,无事可做.这更增加了他的自负心.所有一切不良的习惯在那时渐渐累积起来.他的懒惰,散慢,骄傲就延续下来了.其实在文革之前学的一点课程只是一点科学的启蒙教程,那里能派得上更大的用场呢? 其自负的程度似乎不亚于其他的同学,他总认为在当时的社会的低级的生产条件与高级技术联接不上来,就像现在这样大批的知青下农村,就形成了”所学非所用”与”所用非所学”的状况.是很浪费人才的.
就在1969年1月中旬的一天,我靠我一位远亲的关系,我那位远亲当时是驻成都青龙场中学工宣队的队员,他便帮我和我妹妹,顺带也帮张同学从我们下乡落户贫困的青神县的山区农村,把下乡落户的关系转到富饶的川西平原的广汉农村.就这样,费了不少的周折,在广汉农村安顿下来,初始张同学含孕着相当自卑的情绪.总感觉像他那样出身的知青是没有出路的,到农村后会终身修地球,不可能鲤鱼跳龙门重返成都.他感到很绝望.抱着破罐子破摔,混一天算一天的态度.颇呈颓废的景象.毕竟是城里的人初到了乡下很不习惯乡下的生活.除了平常很讨厌干农活以外,他还喜欢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那不拘形迹的态势很令人不喜欢.好像还在城里那样,喜欢睡懒觉,经常清晨村头敲钟出早工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要靠队长跑来跑去登门拜访他,站在门外敲他的房门,喊叫他起床出来上早工.
有这样一件印象深刻最值得令人回味的的事是我们终于见习过他的高超的偷鸡技术,到广汉农村落户半年之后的一天是赶场天,这天的天气是晴朗的,不妨借这个好天气的机会,约些朋友去广汉县城赶场.我们的知青点坐落在大队部去高骈镇路的半路上,从我们住房走出,折往东走,走四里路便走到了高骈镇.从镇东头横铁路和一条横街之后,走不好远,同在街道的右边,登一段石梯上铁路路基,那便是高骈镇火车站了.
太早去,集市还没没开场.快响午了,张同学才出门上路,去高骈镇火车站乘火车去广汉城赶场,他乘的火车到了广汉已是正午十二时了.下车后站在站台上,他感到有点渺茫,有点荒疏,没有碰见一个熟人.只见车站大楼顶上有长条的红布横幅张挂着,是欢呼文革取得伟大胜利的标语.他挎着一个墨绿色的帆布军用挎包,跟着人流一道,稍微落后地流出车站.从车站广场顺着一条很宽的土马路,两旁植有年代已久的高大的桉树,走了一公里路,前面显现出广汉城街道的建筑.再朝前走两条街.左转的这条街,在右边的不远处的一个广场没有围墙围住,只立了两根木拄子,再加上面横跨着的一根木拄子就充当正门了,其上挂着”广汉县农贸自由市场”的横匾.这就是广汉县农贸自由市场了.是当时广汉县最大的农贸自由市场.
穿过两根木拄进去,是一个供农副产品交易的一个很大的场地.张同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了农贸自由市场.四处张望,想寻找下手的目标.正抬头四望,没想到就在他的左边不远处,稍后的一个卖粮食的老农后面,看见了一卖鸡的农妇,她把鸡放在一个竹筐里,摆在集市的场边上等买主上前来买,这一发现给予了张同学极大的快感,令他兴奋得莫名其妙实在是难以自持.或者这对他不免夸大了一些也说不定,我感觉着他就象一头饥饿的猛兽经过长期地等待之后,终于发现了可以果腹的猎物---啊!他不禁暗暗叫出声来:对了,那就是我要下手的目标.
在广汉县城集市的人杰地灵的余势中,这集市是一座四围没有砖墙的大坝子.卖鸡的农妇放鸡的竹筐的地面位置差不多和自由市场办公室的后门正对,相隔不上二,三十步远的路程.张同学躲藏着了.他的目光专注地窥视着那卖鸡的农妇放鸡的竹筐.这个集市的坝子的确是够大的,赶集凑热闹的真是人山人海.张同学慢慢地移动到那卖鸡的农妇的背后,等机会下手偷鸡.张同学的个子很高,在赶集的人群中他真要高出一个头地.此时他已等得急不可耐,头发乱蓬蓬地长着,胡须也未剃.
卖鸡的农妇站在那里,四面全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噪杂的人声中,买卖的幺吼声中,她耐心地等待买主到来.农妇既未预感着有即将不期而遇的大难,在未雨绸缪中所必须保持警惕性,她期待尤其急迫,想卖掉这只好不容易养大的,一家人都舍不得吃的老母鸡卖些钱好买些日用品,酱油,醋盐带回家.毕竟是快过农历新年了.乡下的人渐渐感觉到过年的气氛了.她以为天下是太平的,至少不会有盗賊出现.张同学在急不可耐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便等了半小时,那农妇给与他的印象虽然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的意思.
这时突然一位年青的妇女看见了那卖鸡农妇站在那里,就很高兴的跑过来和她打招呼,并亲切的攀谈起来,假使她们没有这样偶然的邂逅,张同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还要费好多周折,才能把鸡偷到手.两位妇女摆谈着,时而一阵哄笑,欢笑的面容俨然地表现出完全忘却了脚下摆放的那只待卖的鸡,完全忽略了灾难逼近的严重性.此时,张同学便麻着胆子弯着腰杆子,疾步窜过去,在光天化日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地从农妇脚下一把抓走了鸡.
他依然折回原来的路.朝前狂奔,又鑚进一条小胡同.他怕路途遇见熟人,禁不住把母鸡塞进在蒙紧身穿的外套里面.他后怕地走了好一会儿.已经走了大约好几条街了,该没事情了?他想骑自行车赶回成都去啦.他上次进城后,就把从生产队住处骑来的一辆上海永久牌加重自行车锁靠在城里一位熟人的家里,此刻他便朝那熟人的家所在的街道走去取自行车.取出自行车后,推着车走出赶场口后,刮起了一阵冷风.迎面遇见一位背着一背篓红薯进城赶场的老农,他拄着一根竹棍朝集市走去.冷风阵阵吹来,每每使他不能不拧立,或微微后退几步.张同学便倒退着在老农面前走,希望可以为他挡挡风头.老农只顾急促地赶路,沿途沉默不语.
广汉城里离成都大约有100里路的光景,走到火车站乘火车回成都,要花五毛多钱,车资很贵,他不肯付出这笔钱.就准备长距离地骑自行车回成都.由广汉县城西门出行上川陕公路骑回成都要8,9个小时,这也算很快了,在文革期间,社会的治安秩序井然,路上清静,走公路很好照料,发生车祸意外事故情况不多,因当时路上行驶的车辆稀少.张同学动身上路的时候,他把母鸡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他存心要使母亲,妹妹于无意之间见到他回来,给她们一个惊喜,可以加倍地使她们感到喜悦.路上光景大可以说是祥和清静的了.不过要晓得,那花8,9个小时的骑自行车路程不是容易的!沿途要经过青白江,新都,天廻镇,从北门入城.
他的骑自行车回成都的南上之行就是一直沿着川陕公路向南骑行.在还未到青白江之前,他已骑行了将近3个多小时了,还有将近5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成都.他只见四面都是广袤的田野,所看见的是一片一片的长势喜人的绿茵茵的麦苗和油菜嫩苗.绿色在迷蒙中,麦苗和油菜嫩苗所吐出的绿色色彩随着广袤大地的延伸,在微风中摇曳,宛如一张绿色的地毯随风起伏.那真是川西坝子乡间冬季的一幅风景画,朴实的乡村景色的风韵奇而秀,骑自行车过了青白江之后,没两点钟的光景便到了新都县,还要再骑三个小时的车程,成都便是旅程的终点了.
过了青白江之后,路边上有一家小饭馆.听说那儿的乡村风味的菜肴味道是很不错的.就那样在经济贫困的年代,囊中羞涩的张同学,强忍欲望,骑车从饭馆门前一穿而过,这也称为随遇而安嘛.骑车离开了新都之后,一个小时便到了有名的天廻镇.那儿据传是唐玄宗在安史之乱期间,败走四川后,当听闻安史之乱已平定之后,由此返回长安之地.天色渐渐黑下来了.镇上的街道在暮色的磅礴中婉蜒着,想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家了,真是兴奋得莫名其妙.
天廻镇其实就在北门外的凤凰山脚下不远,凤凰山也就是一小山丘而已.骑车过了凤凰山再前行,就快进入成都的北门了,骑车进了北门后,只见附近街道两边挂有不少文革式的标语,这些都是很鲜明的时代表现.当时成都市区划成了四个区域,北门,西门,南门,东门.张同学的家是好像在北门附近的甚么研究院里.他七颠八倒地精疲力竭地骑了近九个小时的自行车,终于闯进了市区.经了些转折,穿进了北大街.一片澄清的蔚蓝色的天空深邃得令人不可思议.皎洁的新月和几点明朗的疏星,就像镶嵌在那无际的天穹中,寂寞而毫无吝啬的光芒湛在那太空之中.他人是非常的疲倦.头晕,很累,完全无力再骑下去了.力气差不多快完全消失了.
天色很朦胧了,街道是黑瓮瓮的,在最热闹的大街上,一点也没有了城市的喧哗.在冷飕飕的广漠的街道骑了一会,家的轮廓模糊地显现出来,就好像在航海中水平线上露出远山的影子.自己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丝慰籍.面对着这只母鸡能烹饪出的菜肴是很多的.清炖母鸡是川式菜肴的第一选择,以前常常吃到母亲炖的母鸡,觉得是非常可口的.清炖母鸡其实是一道国菜,国人都很高兴吃.这也成了中国人吃鸡的习惯,西南四川一带喜吃清炖母鸡.见到母亲,姐妹们的感兴,月光的陶醉,想到用这只母鸡炖一锅鲜美的鸡汤慰籍母亲忧伤的心的愉乐,不用说偷鸡的历险和长途骑车的劳累都荡然无存了.但在隔了四十几年后的今天,所剩下的记忆片断化为了整体,一瞬间就化为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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